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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母是十八军

网络整理 2019-04-27 最新信息

中国西藏网讯 1950年,第二野战军第18军奉命踏上了解放西藏的征途。数万名战士身后,望着他们远去的不仅仅是中央领导和军区领导,还有年迈的父母、年幼的子女……

十八军的“留守儿童”

我的父亲仇裕民,是原十八军供应科科长,主管部队的物资供应。我的母亲蔡铭章,1944年参加新四军,是一名老战士,入川时担任供应科出纳,随供应科在成都采购物资,也是最早进藏的十八军女兵。

我的父母是十八军

图为父亲(前排右一)仇裕民和战友合影。图片由仇边疆提供。

我的父母相识于豫皖苏,相恋于进军大西南的路上,于1950年1月份在四川乐山结婚。父母婚后不久,就去成都采购部队需用办公、生活物资。在成都工作期间,父亲接到张国华司令员派人送给十八兵团周士弟司令员的一封信。送信人告知父亲,部队接到进军西藏的任务,全军正进入进军西藏的准备。你们也要转换任务,由采购正常办公生活物资转为重点采购进藏物资。

从接到命令,到出发进藏,父亲在周士弟司令员的指导下,在成都为采购进藏物资而奔波,上万名战友的吃穿用度,父亲必须尽心尽力。况且,这次是去西藏。

我的父母是十八军

图为母亲蔡铭章(中)和战友合影。图片由仇边疆提供。

十八军出发后,我母亲也随军前行。1951年,行军到四川甘孜时,我出生在进藏的路上,我一直觉得,这份西藏情怀在我出生时,就注定了。出生不久,父母还要继续前行,我便被送到了十八军进藏的大后方——成都。

小学前,我一直在成都大邑县唐场镇的保育院里生活,这里几乎全部都是像我一样的十八军子弟。为了让战士们安心进藏,军区领导把这些年幼的孩子聚集在一起,方便照顾。保育院里的阿姨,就充当起了妈妈的角色,负责我们的吃、穿以及启蒙教育。

因为长期见不到父母,我对父爱母爱的理解有些模糊。记得母亲第一次回成都探亲的时候,我大哭着:“我不跟你走,你不是我妈妈,阿姨才是我的妈妈……”现在想想,母亲当时该有多无奈和无助。

1958年,随着弟弟妹妹们的出生,需要人来照看,我的奶奶从山东老家来到成都,我的童年里出现了“第一位亲人”。当时,我和保育院的小伙伴们陆续进入了小学,在茶店子八一小学。每到周末放学,我总是迫不及待地回家,想赶快回去看看奶奶。

我一直还记着当时我们住的地方经常停水,每天早上醒来,奶奶总是催促着我:“赶紧去打水,要不来不及了!”我还记得,每次弟弟妹妹们放学,奶奶总是急促地迈着小脚,匆匆叫一辆三轮车,去接她的孙儿们。

当时住在院子里的几乎都是十八军的家属,整个院子里没有青壮年,只有老人和孩子。如此想来,我们算是第一批“留守”儿童和老人了吧。

不幸中的幸运

虽然父母不在身边,但是我很少觉得孤独。和从小就互相陪伴的伙伴儿们在一起,我觉得我们就是一家人。从保育院一起长大的十八军子弟们,吃一样的食物,穿一样的衣服,虽然条件艰苦,但是大家一起打打闹闹,谁都没有抱怨过。但是,除了欢乐,我们经常要体会其他孩子不会有的悲伤。

当时,川藏公路虽然已经修好,但是地势险峻,山多弯急,经常会有进藏或者回家探亲的十八军战士发生翻车事故。所以,时不时会有父母因翻车去世的消息,传回成都,不少伙伴儿因此成了孤儿。在一次回成都的路上,我的父母乘坐的车差点翻下山,幸亏被一个大树桩挡住了。事后,父亲笑着说:“又捡了一条命!”我一直想,我和弟妹们是真的幸运,我们的父母虽然远在西藏,但是我们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家啊。

不过,大部分的伙伴儿们饱受分别之苦。虽然我第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很陌生,甚至有些排斥,但是一旦感受到了母爱,我就不愿母亲离开了。每次母亲回西藏,我总哭闹着发脾气,母亲只能含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

我的父母是十八军

图为母亲蔡铭章(右)看同事织毛衣。图片由仇边疆提供。

正是因为我们需要承担这些痛苦,所以军区首长特别命令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些“留守”子弟。于是,我们小时候经常可以吃到用酥油炸的拉萨河的鱼,又香又酥,一次可以吃好几条。还记得有一段时间,我和小伙伴们穿着用缴获的降落伞布做成的衣服,绸缎质地,又软又滑。我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,觉得自己时髦极了,神气得不得了。

从保育院到小学毕业,就是这些伙伴儿们互相陪伴、互相支持,父母不在身边,我们成了一家人。直到现在,每年的四月十九日我们都会在茶甸子小学相聚,这一天就是我们的“返校日”。那段时光,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如此温暖和难忘。

一辈子的西藏情

父母因为长期在高原生活,嘴唇早已变成了紫色,手指甲也已经塌陷。1965年,父亲因为身体实在支撑不住,调到了北京工作,我们全家终于团聚了。

调到北京工作的父亲,还是离不开西藏,每天的工作、闲暇的时间,都是在谈论西藏。原来是听别人讲,现在终于天天听父亲和我们说西藏,说十八军。有一次,我问父亲:“那么苦的环境,你们为什么还那么坚持呢?”父亲想都没想: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要落实中央要求,完成上级指示。”1970年,父亲的工作单位解散,他在工作上也算脱离了西藏,但是仍然心心念念,每每提及总是精神振奋。

我的父母是十八军

图为父亲仇裕民(右)和同事站在后勤部的菜地里。西藏开始大规模种菜就是在十八军进藏后。图片由仇边疆提供。

进军西藏、解放西藏、建设西藏是一个完整的过程。我们的父辈尚未完成的任务,我们这代人又接了过来。很多十八军的子弟,我儿时的伙伴,在成年后,相继去了父辈的部队,为建设西藏奉献了自己的一生。

作为十八军的后代,对于西藏,我们有着一辈子的情怀,因为这是我们的父辈战斗过、奋斗过的地方;是孕育十八军精神和老西藏精神的土壤。虽然我没有去西藏当兵,但这份情怀、这种精神同样在我心里扎根。我们兄弟姐妹五人,都相继参军,投身部队。工作战斗中,也像父母一样兢兢业业,踏踏实实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。

家有十八军,战士要坚守党性原则,妻子要支持丈夫,子女要支持父母。我们从小承受痛苦、承受分离、承受责任,父母在潜移默化中教给我们作为一名军人的品质和原则,他们没有说教、没有高谈阔论,只有言传身教。(中国西藏网 记者/孙健 讲述者/仇边疆)

本文作者:中国西藏网(今日头条)

原文链接:http://www.toutiao.com/a6684391267603841548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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