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肺结核的早期症状书巢

网络整理 2017-02-12 本地信息
(原标题:书巢)

《弘一大师遗墨》中有一幅横披,只两个字,曰:“书巢”,题款是给“伯祥居士”的。查看资料,知道受赠者是王伯祥先生。我读过王先生的一册《史记选》,还在《中国大百科全书·文学卷》见过王伯祥、叶圣陶、顾颉刚三位少年好友的合影。那是1911年,三位苏州的学子,穿着长袍马褂的黑白青春照。那时,他们才十七八岁,脸上还带稚气,目光灼灼,非常好看。

有一年,我在一次会议上碰到王先生的哲嗣王湜华,闲谈间说起“书巢”,湜华先生说,什么时候你去我家,我让你看看。说这话时,王先生在雅宝路的旧居还在。我因工作忙乱,竟忘了去王府观看弘一真迹的邀约。时不待人,到我有闲情想看时,雅宝路的那片四合院早已变成高楼大厦。人巢尽覆,“书巢”安在?伯祥先生的书房是什么样,遗憾没有看见。

以“书巢”作为书斋名的,古代有陆游,且留有一篇《书巢记》,说:“陆子既老且病,犹不置读书,名其室曰书巢。”陆游的文章,是描写他的书斋凌乱,“乱书围之,如积槁枝”,乱到什么程度呢?如果有客人来,“客始不能入,既入又不能出”。这是记事。最后,文章转入说理,大意是,一切事,如不走近观察,不可空发议论。说理肤浅,记事则有趣。

从古到今,给自己的书斋起个雅致的名字,做个小匾挂在墙上,是不少文人学者的共同爱好。书斋的名字,或言志,或道情,或游戏文字,大致可窥见斋主的怀抱。陆游和王伯祥取一个“巢”字,大概是觉得“巢”字有野趣,且能反映自己书斋凌乱无序的状况吧。

我一辈子做文字工作,也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——书斋。但是至今书斋还是无名氏。主要原因,不是我不好“附庸风雅”,而是缺少闲情。我的藏书,都整整齐齐地排在书柜里,每个书柜里的书都成三排、两排存放,需要时,都能马上找到。因为每本书的位置都储存在我脑子里,所以随时能够搜索调出。书桌上的参考书凌乱存放时,正是因研究某个课题、写某篇文章时的“临时集结”,待到这项工作结束,我再收拾整理,摊在桌子上的书籍复归原位,如战士打扫战场,书桌干干净净,又在等待下一拨书籍资料的“光顾”。我喜欢“书巢”的雅趣,但不愿自己的书斋散乱成“巢”。闻一多先生的诗《闻一多先生的书桌》,记他书桌凌乱无序的状态:“忽然一切的静物都讲话了,忽然间书桌上怨声沸腾:墨盒呻吟道我渴得要死!字典喊雨水渍湿了他的背;信笺忙叫道弯痛了他的腰;钢笔说烟灰闭塞了他的嘴,毛笔讲火柴烧秃了他的须,铅笔抱怨牙刷压了他的腿……”他对桌子上的静物突发奇思妙想,代表早期唯美主义的创作风格,很有点“书巢”的野趣,风趣幽默,读了老想笑。

“书巢”的解释,除了凌乱外,还可以注解为:斋主的书籍,是一本一本从书市买回家,如鸟雀衔枝筑巢。经过许多年,飞来飞去,终于造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窝巢——“建筑材料”是自己珍爱的书籍。一个“巢”字,充满感情的分子。对爱书的人来说,“此情可待成追忆”,每本书都是美好的记忆和青春的明证。

读书人是留鸟,不必随季节迁徙,因为他有一个辛苦经营的书巢,正所谓“读书随处净土,闭门即是深山”。在有限的空间里,可以俯仰天地,交通古今,自由来去,“澄怀观道,卧以游之”。

(原标题:书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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